雨言长大了。当白玫忽然有一天明白雨言长大了的时候，怅然若失。
那天早晨起来，雨言没有穿自己的粗布裤头。这孩子，怎么能不穿裤头呢？本来，白玫打算等雨言晚上收工回来后当面纠正他那不良的生活习惯。白玫拿起雨言褪下来的裤头一看，猛然间醒悟了。白玫的醒悟使她自己有些落寞有些空虚，雨言怎么不知不觉地长大了？白玫第一次换了一个角度看“大人”周雨言，她从雨言的脸上读到了惶惶不安，看出了雨言心中的不平静。白玫就问雨言：是第一次？雨言说：不是。雨言说他一抡八磅锤就腰疼得厉害。无须多问了，沉重的体力劳动致使肾脏亏损，过早地梦遗是肾脏虚亏的征候，白玫是学过生理知识的，也懂一些医学常识。白玫平静地给雨言讲人体的结构，讲男人的精液和女人的卵子产生的道理，她用“精满自溢”的说法消解着雨言的惊恐。第二天，白玫将雨言领到了公社卫生院里去，给他吃了几剂中药。
白玫陷入了渺茫黯淡的心理沼泽之中，在她的眼里“大人”周雨言已经把她和他之间的伦理推到了后台，而在前台表演的只是一个男人，是男性，是已经能够将生命的根——精液，随意播散的男人了。她似乎第一次才发现雨言说话的声音变得很浑厚，嘴唇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辨了。白玫第一次觉得，她孤苦伶仃，自从陈松离开她以后她一直是孤苦伶仃的独行者，幸亏有她的小孙子周雨言相伴。她第一次将周雨言关在门外，不叫他和她同炕而睡。周雨言在门外小孩子般地哭喊她。周雨言需要的是守着他的祖母，在祖母的搂抱中抚摸中他才能睡得着，十几年来，一直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一只手抓住祖母的奶头，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两条腿被祖母的双腿紧紧地夹着。这是一个十分安稳的姿势。在这样的姿势中他才能睡踏实，心理上有一种安全感和幸福的满足。
在门外哭叫的周雨言追问祖母：为什么不要叫他回房间里睡。白玫无法
本网站为网友提供小说上传储存空间平台，为网友提供在线阅读交流、txt下载，平台上的所有文学作品均来源于网友的上传
用户上传的文学作品均由网站程序自动分割展现，无人工干预，本站自身不编辑或修改网友上传的内容（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
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ID账号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