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人哥。”
周雨人认真地说：“我对谁也不爱。”
周雨人又开始抚弄他的那些泥玩意儿，他一头埋在泥玩意儿之中。周雨言仿佛看见他的哥哥和那些没有生命的笨拙的泥玩意儿融入在一起变成了木然的一部分。周雨言觉得哥哥的脊背就是岩石，而前胸则是牛和马的变异，那些茅草如同哥哥的汗毛一般。周雨言为物化了的哥哥吃惊，为自己的幻觉吃惊。
我想你是不会忘记的哥，那一年，我才三四岁你怕有十多岁了，晚上，你脱得一丝不挂要睡觉，我大概出于好奇要摸你的小牛牛，你用双手捂住那儿不叫我摸，我哭着耍赖皮，你就叫我摸了摸你的小牛牛，我一摸，你笑得弯下了腰，咱俩光着身子在土炕上戏闹，你从那时候就说你爱我。这是一种纯粹的宽泛的爱，我们的爱中饱含着童年和少年的纯洁美好，是人欲的另一部分。从此，我的童年中有了你，你的少年中有了我。你不必否认当初的爱，哥。兄弟间的这种爱欲是从血脉中流出来的，最能代表人之初。哥，你怎么说你不爱人呢？你是自己哄自己，你雕刻的那只脚难道不是人的脚？
“我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那只脚是艺术品。”
“艺术品也是人的脚。”
“那是两回事。”
“语录塔上的红太阳呢？”
周雨言找到了自己的话题。
“也可以叫艺术品，它有象征，红太阳画在语录塔上就象征领袖。”
领袖就是红太阳，这是国人都知道的事情，周雨人的强调使周雨言坐卧不安。
“我画得不好？”周雨人问弟弟。
太阳是扁的。
周雨言差点喊出来：你画的太阳是扁的。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他不能将恐惧带给哥哥带给这个家，他的恐惧是他自己的。
周雨言搪塞道：“我不懂艺术。”
周雨人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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