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不去看她身上那些陌生而魅力无穷的地方却执意要去看她的手。宁巧仙问你，女人的手有什么看头？你却拉住她的手不放。那是一双丰满的手一双有力气的手一双充盈着情欲而且能煽动情欲的手。你用你的双手捂住她的一只手在她的手上一边抚摸一边辨认，大约想从她的手上确诊她是给你上圈套还是只将你作为一个男人看。你以为你从女人的手上可以窥视女人的某些想头。
残秋和黑夜的气息犹如手扶拖拉机发出的烂棉絮一般的响声亲吻着沉重的车子，棉花的味道在颠簸中动荡不定。周雨言没有睡着，也不太清醒，他俯视着遗落在车子后面的那条半明半暗的土路以及路旁的杨树和被杨树分割了的田地，极力想看清楚事物在深夜里的面孔却越看越朦胧，隔着大自然的薄纱他在问自己：你是谁究竟是谁？你是狗崽子，狗崽子周雨言。他的回答令他满意，也使他沮丧。
“周雨言，你向我跟前坐一坐，我又不是老虎，怕我吃了你？”
宁巧仙微微一笑。周雨言有意识地躲避着她的目光。你不是老虎，可你是一个只二十三岁的漂亮的贫农女人，你是给夏双太做了五年媳妇的生产队干部，你是属于另一个阶级的，从满头的秀发漂亮的脸蛋丰盈的奶头到优秀的大腿都是有阶级的印记的阶级无时不在时时在，无处不在处处在，阶级比老虎更可怕，对于狗崽子来说。我毕竟十七岁了，我认识阶级就像认识一撇一捺的人字一样，这是鲜血和拳脚告诉我的，这是羞辱和自尊启示的结果是残余的秋夜帮助了周雨言，在宁静的夜晚，周雨言的勇气和胆量如大树一般，干粗叶茂。你肯定向里边坐了坐，你的腿紧靠着她的腿，你的肩傍着她的肩，你的气息和她的气息融为一体，不然，你为什么能够深深地陷进棉花中而没有从车上跌下去？那会儿，留给周雨言的记忆只剩下了柔软；柔软的棉花柔软的时间柔软的存在。他在假惺惺的昏昏欲睡中将头颅埋进了宁巧仙两个奶头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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