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忿恚而泣”。
大主考李九我清点了试卷数目,发现少了七份卷子,于是就问教谕是怎么回事。教谕答说:“七卷大不通,留作笑资耳。”李九我命其找出这七份卷子,照张岱的说法,“公一见,抚掌称大妙,洗卷更置丹铅。易经以大父拟元,龚三益次之,其余悉置高等”。
主考李九我虽然有意把张汝霖放在榜首,但是“南例无胄子元者”,官员的长子不能放在榜首,这是南方的惯例,所以大主考李九我就以龚三益抡元,张汝霖放在第六位。后来李九我对别人说,这么做有违自己的良心,“此瞒心昧己事也”。科考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上榜的考生要向主试考官表示谢意。张汝霖也照规矩行事,“揭榜后,大父往谒房师(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位教谕),房师阖门拒之曰:‘子非我门人也,无溷我。’”
三年考一次的乡试一如进京会试,过程复杂,规矩又多,应试的考生有数百乃至上千之多,耗时数日,显然张岱为求叙述精彩而把过程简化了一些。但重点是主考官李九我能随机应变,又能惜才,教谕则是照章办事,不知变通,容不得考生有异见。幸好张汝霖的才情能获得赏识,脱颖而出。如果被打入冷宫的这七份卷子果真写得很好,这或许说明了教谕对向来囊括榜单的绍兴人心存偏见,要不然就是他有特定的人选想呈给主考官。张汝霖后来当官,也做了主考,便特别留心榜单以外的考生,是否有遗珠之士,但是最后却因时常力排众议,而遭到解职。
张岱笔下的文人世界充斥各种矛盾:一边是令人目眩的名望与机会,一边是郁闷、沮丧,甚至肉体的衰亡。张岱继续细数参加科举的族人,父亲张耀芳也经历类似的困顿与疾病纠缠。说到这里,张岱的语调更为粗涩,父亲早年生活顺遂,但随即困顿。万历二年(1574),张耀芳生在绍兴,自幼“灵敏”,很早就开始读书,“九岁即通人道”。张耀芳十四岁就取得生员
本网站为网友提供小说上传储存空间平台,为网友提供在线阅读交流、txt下载,平台上的所有文学作品均来源于网友的上传
用户上传的文学作品均由网站程序自动分割展现,无人工干预,本站自身不编辑或修改网友上传的内容(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
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ID账号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