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地盯着少东家。谢安苦笑着，把车钥匙和家门钥匙放在桌上，希望罗会计去变现。老会计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仍旧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奔驰二手车最多三十万，可资金缺口有两百多万；谢家老宅子到是值一大笔钱，但有价无市，到处防疫怎会有人看房买房？中介也都关着呢！还有那些古董字画，都一样，出手没那么快，远水解不了近渴！
谢安踱步廊下，望着水箱中游弋的河鲜水产，库房中高耸的粮食菜品，不敢相信，今日今时，这是王谢堂最大的财产；而随着关门的时间一日日延长，一直在贬值，一直在倾塌。罗会计说有一家私营小贷公司叫什么“及时雨”的愿意上门谈，谈什么呢？家底都在这里，窘境一览无遗，只能随他们开条件啊！
一只甲鱼游上书面，探头望望，又转身游进了水里。谢安忽然想起韩征南那天说：“你们想过在蒸笼中一点点被蒸熟的滋味吗？”一语成谶，这时候王谢堂真的在蒸笼中，一点一点被慢慢蒸熟，无法反抗，无力挣扎。
汽车轰鸣，门口忽然停下辆帕萨特，打破了多日的寂静。谢安诧异地隔窗望去，车上司机小心地把玻璃窗摇下一条缝，冲着门口的小周高声问：“能吃饭吗？”声音颤抖。
小周没反应过来，好些天没当面见到客人，天天只听到喇叭中的防疫宣传，人变得迟钝，下意识地重复：“吃饭？”司机连连点头：“是啊，我们想吃饭！一家三口在高速上漂好几天了，好容易找到南都能下高速进城。”
小周迟疑着回身看杜明：“经理，怎么办？”新闻上看到过，很多城市为了防疫，封闭进城路口，不少车有家难回，只能在高速路上流浪，靠服务区的方便食品充饥，有的司机口部溃疡，有的老人妇孺乘客无助哭泣。看眼前这辆车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本色，司机神色憔悴胡子拉碴，后座上中年妇女搂着两个孩子，真是漂好几天了。
杜明奔到谢安面前，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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