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远处那一片庄稼地,陆圻跳下已经跑出汗的马,在已经冻得硬邦邦的地上步行。被收割的玉米剩下一个匕首样的尖头,一排排的站在垄上,若是马失前蹄摔了进去,能扎出一身窟窿。
因那块地位置略微高些,没有积下雪来,黄褐色的土地裸露着,露出一道道被冻裂的口子。
这些大口子到处都是,在道路上、在田地里,还有已经冻到底的河冰上。
每次看见这些大口子,陆圻都觉得古怪。明明一点土、一点雪就能填满的缝隙,到春天来到前却一直那样敞开着,他从来没见哪个口子是在冬天不见的。它们像是大地的嘴巴,鼻子冷天不通气,到处张嘴呼吸。
陆圻路过地方还能看见远处的湖泊,干枯的芦苇裆后面有几个黑点在活动,应该是有人在哪里刨冰钓鱼。
路边的田地里,每隔数十丈就有一个黑色的大粪堆,那是村民在没上冻前就用牛车拉到地里的堆肥。
明年春天这片土地化冻后,这些用草木灰、人畜粪便、餐余垃圾以及黄土混合的肥料将被均匀的洒到田里。伴随着犁铧的切割,解冻的黑土翻翻滚滚,将这些宝贵的肥料混合在肥沃的土地里,给辛勤收集粪便的人以超乎想象的回报。
陆圻很喜欢堆肥的季节,那时候整个大地之上都弥漫着一股清香:完全发酵的肥料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比记忆中北京城的味道好很多,京师里面的那种味道才辣眼睛哩。
虽然呼啸的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但穿着狼皮袄,戴着狐狸帽子的陆圻还是走出了汗。他喘着粗气,拽了拽手中的马缰,让身后的马儿跟上自己脚步。
转过了一排油松树,他遇到了两个半大孩子。这两个小子也穿的鼓鼓囊囊,一个手里提着粪筐,另一个拿着个木叉子。柳条编的粪筐主体形状像个簸箕,上面安装的提手却是藤条。陆圻看时,里面并没有多少收获。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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