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在此,可特地差人送到京中去。吴老爷是圣上命他做献平远的记室。他见了假书,奏过天子,来提贼人。不管他江潮不江潮,我们只认得你,不认得什么江潮!你在白蝠巷,与嫂子住在破屋里,我一向认得你的。”丘石公慌了,道:“雪亲娘好人,还了我书去罢!”雪婆见他慌了,越要发起狠来,拿一把椅子坐了,喝道:“我坐了衙,贼人跪下!奸贼,你这封假书是你真贼实证,哪个肯还你?今日若教人把你锁了,将老爷的图书帖子送你到府里去,只怕连你这性命也要送哩!”丘石公道:“我是秀才,谁敢拿我?”雪婆道:“你造了假书,污蔑清闺,职官的小姐,真正衣冠禽兽!还管什么秀才,胜过那黑夜杀人的强盗哩!”柳婆在旁慌了,道:“雪娘娘,这是我嫡嫡亲亲的侄儿,求你看我的薄面,还了他的书,回去罢!”雪婆道:“既是柳妈妈的侄儿,写了责状,留下衣冠,暂时放这禽兽回去罢。”丘石公没奈何,再三求告道:“你们都是认得我的,难道我还敢放肆么?我就立誓与你听:丘石公若再设谋图害吴衙,即时九窍流血而死。”雪婆道:“罚咒我不听,只要写责状。”柳婆道:“我的儿,我叫你不要如此!你但怪江相公,与吴衙小姐何仇,就写起假书来。日后断不可如此。”雪婆道:“柳妈妈,天教你说出来!今日供状现在,你这花脸离兽!今日吴衙大叔们偶然都不在此,造化了你。你拾得一顿好打哩!你若再迟一刻不写责状,大叔们回来,登时打你一个半死,还要送官究治哩!”丘石公慌得叩头乞命。雪婆道:“除下衣冠,快写责状!”丘石公只得脱下衣中,交与雪婆收讫。柳婆将纸墨笔砚交与丘石公。石公道:“责状是我常写的,只是今日吓坏了,文思不来,怎么处?”雪婆道:“待我念来与你写。若有半个不依,我也不要。”石公道:“依你,依你。”雪婆念道:
苏州府城内,系长洲县某字几图,兽儒丘石公,在家奸氵?寡嫂柳氏弄儿,满城共著。今又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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