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老奶奶,讨碗饭与花子充饥。”那人笑道:“这是你家,也不认得了,还想叫街哩!我家多少日子不见一点饭吃,那有饭来与你吃?”沈花子大怒道:“你这个人,平日不甚熟识,因何哄到我家门上,却不把饭来,误了我今日清明节的生意,明日却那里讨去?”那人大怒道:“你这花子真是瞎了眼,连自己房儿也不认得,终日游食在外惯了。我今拿回你来,也和我守守门儿,偏是我该受苦?”两个揪打在一处,早把那床上的人惊醒,打一个滚,趴起来,把他二人分做两下,这个人又睡下,不言语了。怎当得沈花子叫天叫地要出来,四下里都是墙壁,那里找得旧路出去。高声大骂道:【江头金桂】怪得俺终年昏昧,只道缘何鬼梦迷,那知你把家园占了,改换墙基,在床头睡不起。你这个人,有些似我的模样,因甚么话语高低,形容无异?莫非是假名托姓,撒懒妆痴,撇下儿孙妾共妻,使我沿门持钵,又迷路悲啼。到今疑。街头叫化岂非我,床上高眠又是谁?
沈花子骂毕,这个人怎肯干休,把沈花子一个砖夺来摔的粉碎,说:“你这花子,改不了光棍行持,倚势行凶,到了自家门上还要妆聋推想,偏有这些花言巧语,越发编出曲子来了。我把你这讨饭吃的本钱打碎了,丢开这根拄杖,看你有甚本领,也钻不出这个土孤堆去。再休想讨你那自在饭吃。”
高声大骂道:
【前腔】堪笑你终朝游戏,不念家园旧祖基,却叫我封门守户,带水拖泥,臭皮囊无处离。你这花子,走遍天涯也少不得这条路,一任你穿州过府,登山涉水,傍门依壁,问路临岐,拄杖敲门何处归?笑伊家失计,又断头露尾,到今疑。操瓢乞得千家饭,放火还烧召初衣。
二人正闹中间,只见一个老公公,八十余岁,满面白须,头戴着老方头巾,镶蓝道袍,丝绦方履,打开门进来。又有一个青衣公人跟随,取出一条绳索,将沈花子拴了,道:“你的限满,该随我向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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