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起了针,安安静静地为自己织一件秋衣。然而说到底罗绮终究是心里有事,脸上沉得住,手上却不那么听话。罗绮手上的女红最多只能持续半个小时,随后就会停下来,数一数,自语说:“错了。”于是拆掉,又重来,再织上半个小时,又数一数,自语说:“又错了!”只好又拆掉。
罗绮就放下手里的活,说:“这几天排练累了吧?”红枣恍惚了几秒钟,说:“没有。”罗绮侧过身,接过他手上的遥控器,往cd机一指,音乐就戛然而止了。在这个瞬间别墅的客厅显得空前的空旷。只剩下一屋子的豪华。罗绮挪出一只手,伸到红枣的额前,摸一摸温度,又微笑着把手收回来。罗绮放下毛线,双手接过红枣的两只手,注视着红枣,很怜爱地说:“到底有什么事,告诉我。”她说话的表情洋溢着知冷知暖的大姐气质,她说话的神情还有一种乳质的母爱气质。红枣一下子就感动了,握紧了罗绮,说:“我没事。”罗绮点点头,很疲惫地笑笑,说:“那我就先睡了。”
到底是红枣自己憋不住,他没有筱麦的电话,这就是说,他连最基本的“电话诉衷情”都是不可行的。又是两天没见到筱麦,红枣在晚饭过后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坐在罗绮的对面,把心里的事一股脑儿全对着罗绮说了。罗绮不插话,只是听,不住地点头,做“哦”或“明白”这样的唇部动作。红枣说得驴头不对马嘴,夹杂了许多夸张的表情和手势,人显得很痛苦,又时常词不达意,这就越发急人了。但是罗绮很耐心,坚持着听完了红枣的汤汤水水。听完了,罗绮抱起了胳膊,笑着说:“你说了半天,那个姑娘是谁呀?”
红枣眨了几下眼睛,低声说:“你见过的,筱麦。”
“是这样,”罗绮点了点头说,“原来是她。”
“是这样。”罗绮说,她的语气是这样的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了如指掌的。她这种口气听上去就知道红枣的事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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