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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13)

筱麦在无聊时刻的一场游戏点燃了红枣。红枣的身体在这个秋天即刻就进入恋爱的季节了。恋爱的感觉笼罩了红枣。他在短暂的新奇与兴奋之后焦虑与浮躁起来。红枣几乎把所有的时光都耗在公司了,只为了能见到筱麦。然而,筱麦没有出现。筱麦的身影像水下的鱼,在稍有动静之后看不见一点踪影。红枣心中的幸福隐秘被焦虑一点一点放大了,最后只剩下了焦虑本身。焦虑它蠢蠢欲动,焦虑它欲罢不能,焦虑它欲生又死,死而复生。

连续三四天红枣都没有见到筱麦。红枣在电梯里头上去又下来,下来又上去。电梯给红枣的感觉几乎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了。在见不到筱麦的时刻筱麦的身影反而在红枣的心中越发清晰起来,又娇媚又俊俏,柳一样袅娜,风一样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筱麦的面庞异常顽固地烙在了红枣的某个地方,像一块疤,抚不掉,抹不平。

城市的面积显示出无情的一面来了。筱麦就住在这个城市,筱麦是这个城市的一盏灯,红枣就是不知道这盏灯在哪里闪烁。

整个晚上红枣都坐在沙发里头听cd。他手执cd机的遥控器,快进或快退。整个屋子里都是斯蒂威·旺德的《电话诉衷情》。一个晚上他差不多把这首英文歌曲听了二十遍。那位伟大的黑人盲歌手在不断地诉说:“我只想电话告诉你,我爱你。”东郊的秋夜一片漆黑,那是筱麦的黑眼睛,它有一种弥漫的、专注的和笼罩的黑色华光。筱麦无影无踪,这等于说,筱麦在这个秋夜无所不在。

罗绮一直在陪听。她听不懂英文,然而,音乐本身就是语言。音乐的语词更能表达无助、倾诉、不甘、热烈、无奈、欲说还休、难以释怀和欲仙欲死,这些东西这一刻都浮现在红枣的脸上,成为红枣生命的形式与生命的内容。罗绮知道红枣遇上什么事了,罗绮知道红枣十有八九爱上什么姑娘了。

但是罗绮不说话。她在下班的路上买回了两盒澳洲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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