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继续说着话,“就这么熬了一天又一天,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
他转头看着陈凡,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有几丝微红,“还有郭小川,当年在咸宁劳动的时候,和林绍纲住一间房,他那时候神经衰弱,还有肝病。
听林绍纲说,郭小川每天晚上都要吞一把红的黄的药片,然后钻进被窝里点一支纸卷烟,经常把被子烧个黑窟窿。
可惜啊……”
何青生哈出一口长气,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郭小川等来了胜利,却没来得及欢庆,就因为临睡前习惯性地点燃了香烟,却在烟头还没熄灭的时候就睡着了,结果烟蒂点燃了棉被。
那一天是76年10月17日晚,57岁的他葬身火海,熏黑的手表上,指针停在了8点20分。”
陈凡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似乎看到一张张面孔闪现。
赵树理、邵荃麟、杨朔、侯金镜、老舍……
即便是熬过来的人,也大多性情大变。
刘白羽原本盛气凌人,看不惯这個看不惯那个,即便是巴金都要让着他,后来却变得平易近人、谦逊温和。
不太爱出访的叶君健,因为邀请的外事单位太多,不得不顶着满头白发出访了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
还有周扬、冯牧……
陈凡突然想到,或许两个月后的首都会议,可能也会和今天的会议一样,无风也无浪。直接将复建的作协定位为服务机构,再也不会有20年前的风光无限。
无限风光在险峰,峰顶风也大啊!
那些饱经风霜的大佬们,哪还有争权夺利的心思,能安安稳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就不错了。
当然,即便把那些管理权力抛开,改组之后的作协,依然是一个庞然大物,通过作协可以调动的资源,绝对不是单打独斗所能比拟的。
即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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