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上头,二月红还能在一旁用那老天爷赏赐的嗓子,给众人唱着小曲,午夜时分,微风拂面。
三三两两的九门门主们,开始彼此聊着过往的事情,听着二月红的小曲,倒也自由快活。
每次这些人到苏木这里,都能够提前享受到未来很久后,在‘清吧’喝着小酒的感觉。
没有什么灯红酒绿,没有什么吵闹,人群拥挤。
他们聊的,也不是什么对未来的憧憬,对他人位置的吹捧奉承,只是说着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用来下酒。
吴老狗虽也在喝着酒,聊着天,听着小曲,但一直在努力保持清醒着。
因为他是老九门唯一一个‘记述者’,唯一一个写笔记的人。
他很早就开始记录他没下一个墓的详细经历,从血尸墓,吴家全家覆灭,留下他一个独子开始,然后到最后他再也无法提笔。
像今天小吴邪满月酒的事情,他也会用简单的笔墨,记录在笔记之中,还有今晚老九门再一次聚齐的事情。
记录,对于吴老狗而言,并没有什么荣耀感和自豪感,只是,毕竟他们生活在这片大地上,虽没能做出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但至少,他们存在过,他们生活过,他们经历过。
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这群人的时代,他们已经苍老衰败,可他们的过往,不会随着时间消失,还会有新的人记得他们老九门时期发生过的事情,记得佛爷张启山,二爷二月红,三爷半截李,五爷吴老狗,六爷黑背老六,七娘霍仙姑,八爷齐铁嘴,九爷解九的事情。
吴老狗没读过什么书,他写的笔记内容用词简单粗鄙。
但在这个夜晚,听着耳边二月红哼唱的小曲,吴老狗忽然记下了一些新的,听起来有些厉害的词汇。
他已经准备,回去后,将这曲子的词内容,记录在笔记上。
“有最崎岖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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