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尤氏哭哭滴滴自荣国府出来,乘了一辆青呢马车往尤三姐住处寻去。宁国府抄捡时,尤氏随身浮财便被抄捡了一番,本就没有余财。这几年寄居荣国府,每月除去月例银子,再没旁的进项。
因是此番出来,除去一个银蝶,旁的丫鬟都被其遣散。转眼到得外城三姐儿住处,尤氏与银蝶下得马车来,随身只两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却见往日门庭若市的门第如今闭门谢客,却不知是个什么道理。
银蝶上去拍门,少一时门开,内中婆子扫量几眼这才放了二人入内。尤氏拾掇心绪进得内中,随口问那婆子:“你家姑娘可是不在?怎么不见人来?”
那婆子道:“姑娘病了,正在屋里躺着呢,也不知能捱过几日。”
尤氏唬了一跳,忙问:“这话儿怎么说的?”
婆子撇撇嘴,叹息一声道:“奶奶莫问了,见了姑娘自会知道。”
当下尤氏、银蝶快步进得内中,春日里关门闭户,内中一股尿骚味。搭眼看过去,便见尤三姐儿气若游丝躺在床榻上,身上覆了厚厚被子,面色惨白,只一双眸子还算有神。
尤氏赶忙扑过去:“三姐儿,你这是得了什么病?”
尤三姐低声道:“什么病?我这是中了毒。”
却是尤三姐招蜂引蝶,去年腊月里机缘巧合认识了景田侯家的幼子裘玉。这裘玉二十出头年岁,发妻早年难产而死,性子温吞迂腐,却难得一颗真心。尤三姐感念自个儿年岁大了,总有一日要嫁人,与之相处起来便难得守了规矩。既不收裘玉所赠钱财,也不催逼其娶自個儿为正室。
谁知二月里江南有恩客寻来,三姐儿此时钱财不大凑手,便与其虚与委蛇了一番,不想正瞧在裘玉眼中。
此人性子温吞,却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当下按捺住心下恼恨,只当不知,寻了一日又来寻尤三姐饮酒。尤三姐心下愧疚,自是小意温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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