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死了老婆的三哥儿,宝钗又如何肯去给人做续弦?
薛姨妈豁然而起,恼道:“实在不像话,我去寻她掰扯清楚去!”
当下母女二人乘车径直寻到了薛蟠处,进门时寻了仆役扫听,便听闻自薛家母女别居他处,夏金桂将宝蟾视做眼中钉。
宝蟾却不比碧莲的情性,最是个烈火干柴,既和薛蟠情投意合,便把金桂忘在脑后。近见金桂又作践她,她便不肯低服容让半点儿。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后来金桂气急了,甚至于骂,再至于打。她虽不敢还言还手,便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
薛蟠此时一身难以两顾,惟徘徊观望于二者之间,眼见闹得无法,便出门躲在外厢。金桂不发作性气,有时欢喜,便纠聚人来斗纸牌、掷骰子作乐。又生平最喜啃骨头,每日务要杀鸡鸭,将肉赏人吃,只单以油炸焦骨头下酒。
吃得不耐烦,或动了气,便肆行侮骂,说:“有别的忘八粉头乐的,我为什么不乐!”薛家母女不在,薛蟠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搅家星罢了。
这日牌局方才散去,夏金桂又饮多了酒水,这会子正在房中小憩。丫鬟来回话,说是婆婆与小姑子到来,夏金桂恼其搅了小憩,耷拉着脸子好半晌方才迎了出来。
方才见面,薛姨妈便喝问道:“旁的且不说,我来问你,那修国公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金桂浑不在意道:“不过牌桌上随口一说,谁知牛安人当了真,如今想想,与妹妹未尝不是一桩好姻缘。都道烂船尚有三千钉,妹妹嫁了去,说不得也是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薛姨妈气恼道:“谁不知修国公府三哥儿是个浪荡的?媳妇产育时他还在外浪荡,不然好好的人又怎会怄死了?”
夏金桂头不抬、眼不睁道:“这爷们须得驯服,那只知一味乖顺的,都是自作自受。我看妹妹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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