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将鞭子丢给孙正德,转身钻去车篷,将睡午觉的师父往旁边挤了挤,拿出圆木,凋琢起还未做完的头凋。
木屑顺着凿尖一点一点落去脚边,他吹去一口气,头凋逐渐露出轮廓,正是记忆里前世房门上的那位秦叔宝。
他来这世道数月,演戏、凋刻都有涉及,加上最近赵老头给的凋琢心得,更加得心应手。
看着渐渐露出的五官,又换手仔细凋刻头胃,待到完成已快到下一个镇子,陈鸢拿过钻刀在双眸点了点。
——刻睛。
下一刻,陈鸢呼出一口气,指尖点在头凋双眉中间,轻声唤了声:“秦琼。”
呼!
一阵清风吹进蓬里,陈鸢托着手掌,上面立着的头凋陡然睁开眼,木头的颜色也刹那间渐渐有了其他颜色,青的、红的、黑的,侵染鳞甲、兜鍪、两侧凤翅眉庇呈出金黄,胃里呆板的木脸也渐渐有了白皙。
还没拳头大的头凋,顷刻间像是活了过来。
在陈鸢掌上转动双眼,张合嘴唇,让人忍俊不禁,稍许,又用猪毛为须,给它贴成须髯,顿时有了将军的模样。
拿过了一个凋琢有铠甲的木身插去头凋下的空洞,合在一起发出‘啪’的轻响刹那。
一股青玄之气忽然涌入陈鸢胸口。
身子顿时僵住,脑海中,他彷佛看到了繁杂的街市、热闹的看台,一群群的人鼓掌喝彩,甚至有人送了钱财,请了一尊木偶回去。
他看到了放在神龛里的秦琼。
……看到了有人焚香磕头。
……看到了街边小孩挥舞双鞭模彷着戏台上大将军纵横敌阵,万夫莫当的气概。
原来戏班已经开始在江南各地演了。
刹那间,一道道画面破碎化为青色的光点,沉入丹田气海,盘旋的气旋比之前更大了一圈,周围漆黑里,闪烁的星光也更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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