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爹妈是不是身体康健没病没灾的,问自己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将来成栋梁的……问什么的都有,而无论问什么,代乐山要的报酬都是一根烟。
把烟点上,这个瘦小的汉子端详着对方掌心深深浅浅的纹路,一番故作玄机的话说完,看着对方从皱眉到展颜,带着期待欣慰地离开,他把抽完的烟头踩灭在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眉梢低垂嘴角轻抿,脸上的皱纹沟壑加深,又恢复到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其实谁都知道,所谓的算命看相,也不过是对渺茫的未来,求个心安而已。
但是今天代乐山没给谁看相,他那张似乎只会说吉祥话的嘴,今天吐出来的句子,平白无故地让人觉得瘆的慌。
“我这两天总觉得,咱们监狱这阴气比往常重了。”
起初的时候,大家对于这话,是并没怎么在意的。旁边凳子上还有个光头在开玩笑:“你的意思是说女人犯罪比重增加,咱隔壁女监的犯人越来越多了?”
“此阴非彼阴,”代乐山佝偻着的身体在凳子上不自觉地又缩了缩,“我是说的邪祟之物。这两天,我夜里做梦总是梦到死人和鬼。”
代乐山的目光落在牌桌摊开的扑克里那两张鬼牌上,定定地看着,那眼神有点执拗而疯狂,看着叫人莫名地跟着心惊,“死人是男的,鬼是女鬼。女鬼衣不蔽体凶恶非常,而死人身着囚服死状凄惨无比。”
监狱里是不允许说这些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的,因此代乐山说话的声音非常低,说话的气流从粗哑的嗓子里费力地摩擦着吐出来,丝丝沙哑如猎猎阴风,无端端地刮得人后脖颈子发凉。
人群后的梁炎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这话,只是偶尔略略撩下眼皮儿,很快复又垂下,身上有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将他与窃窃私语的人群隔开。
“擦,左东右西的瞎特么扯什么,”光头摸摸自己锃亮的脑袋,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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