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过了数日,秋老虎回返,晚蝉最后一唱,碧空万里无云。
兰生躺在陵地不远的小山包上,肥草叠没她的双腿,野菊成百上千以她为圆心绕开,将她那身素裙衬托得分外明媚,但她整张脸却罩在一只旧草帽之下,十指交叉枕脑后,一动不动,仿佛睡着。
三丈开外,无果双手拎件衣服,一边横走一边挥动,时不时单手一捉再往外抛。
有跑上小丘来喊人吃饭,见无果这般,奇怪得要命。近前要问,正好无果冲她的方向抛手,竟画出一条淡绿线。她还没弄清是什么,感觉绿线头掉在头发里,反射性伸手去摸,谁知抓下一只蚱蜢来。
“妈呀!”她大喊,将蚱蜢扔出去,却是朝向兰生那儿。
无果顿眯眼,手摸腰后,拔出一道橙光,又瞬间收回腰后。动作之快,有都没看清他手里的实物,只觉劲风从耳边擦过。而那只蚱蜢不但被一斩为二,还扫远出去,落入了草间,“毁尸灭迹”得干干净净。
有摸摸耳朵,却捉落耳边几丝头发,知是被那道光斩断的,又惊魂又火大,骂道,“臭无果,有病是不是?不过一只蚱蜢!万一你失手弄得我破相,我毒死你!”
“小声,小姐正睡。”无果答,眉平眼无神。
有偏大声,“大正午的,睡什么觉?有霞来传吃饭了,就算憋着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饿得是自己的肚子。”
有霞,无晚,是邬梅身边的丫头。
“看起来憋气的是你,不是我。”这丫头的心拐向她一点了?草帽落在手,兰生坐了起来。那么吵,睡得再沉也会醒。
那夜没能等到救兵,兰生和无果好不容易脱身来到南月陵园时,看到有沮丧站在草屋前,黑漆漆孤零零独自一人。原来不是有没搬救兵,却是邬梅压根不重视,说引魂不能耽搁一时半刻,照样和葛婆子做仪式去了。这本就在兰生意料之中,对她娘不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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