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第二次试图开溜,“这个……来云鹤看到这样的场景,大家都会觉得心情很复杂吧?”
“有具体的例子么?”记者同志直接把孙立恩这条滑不留手的泥鳅钉在了案板上,“是什么让您有了这样的体会呢?”
孙立恩沉默了几秒钟,看样子这个问题是滑不过去了。他叹了口气,朝着远处完成了拍照的同事们喊道,“你们先回吧,我等会自己走回酒店去。”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也就结束了。”记者朋友们连忙解释道,“您放心。”
“我感觉到的复杂……来自于很多个方面。”坐在长椅上,孙立恩侧着身子,说起了自己的心理感受。
“首先吧,下飞机的时候,看见云鹤的街道上一辆正在行驶的车都没有。长江大桥上的灯是关着的,路上一个行人都看不见……这样的感觉就让我感觉不太对劲了。”孙立恩决定把故事重头说起,“后来,我自己一个人先来北五区探查情况。正好就在这个位置……”孙立恩指了指记者身旁大约四米处的地面,“就在这里,之前主管北五区的医生,就在这里,在我面前倒下了。”
“倒下了?”记者适时追问了一句。
“倒下,然后牺牲了。”孙立恩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他叫祁镜,牺牲的时候四十一岁,是一名在封城之前就来到云鹤市传染病院交流的外地传染病医生。他和另外四名医生,五名护士撑起了整个北五区四十八张病床,前后接诊了接近五十名患者。当他得知我是代表医疗队,来接管病区的支援之后,他猛地一放松,人就倒在地上了。脑干出血,抢救了一天,人没了。”
这个故事太过沉重,以至于记者都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再问些什么。但还好,孙立恩讲故事并不需要这位记者姐姐的引导。他已经陷入到了当时的那种情绪里,故事说的很顺畅。
“接管了这个病区之后的当天,我们就送了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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