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慨头微微一偏。
小肃知机地从黑暗中显了身形,徐慨与之耳语三两句,小肃立刻转身,快步出了厅堂。
没一会儿,便有一位着靛色官服的京兆尹官员快步入了“时鲜”的厅堂,张望到了胡文和所在,几个跨步,“今儿个不是你当差吗?怎么在这儿吃饭呢!城东出事儿了!快走吧!”
有人搅了这场晚饭,胡文和没想到自个儿的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起了身,探头看了看灶屋,又觉得自个儿穿着官服去灶屋不合适,便冲柜台后的钟嬷嬷拱手作了个揖,“衙中有要事!还劳烦您同贺掌柜说一说,今儿个某便先走了,改日再来尝尝贺掌柜的手艺。”
钟嬷嬷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胡文和的局促,笑着应承道,“公事要紧,我会和钏儿说。”
胡文和与上峰转头便出了“时鲜”的门。
一出了门。
胡文和只觉压在胸口上的抑气消散了不少,逃也似的回头望了眼“时鲜”的大门,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初爷爷敲边鼓,警醒他要门当户对,如今,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含钏开了食肆,做了老板娘,食肆的门不是鸿儒大家、勋贵豪门、家底足有底气的,压根不敢进。
而含钏却应对得游刃有余,将食肆经营得风生水起...
一百来两银子说给就给。
林场庄子,说买就买。
一个小小娘子,竟也能做到这个地步?
胡文和突然想起钟嬷嬷这门官司的诡异之处,迟疑着问上峰,“考生买题舞弊案,按律法,其父母可判杖责三十,亦可判削籍为奴,缘何此案从重办理,而非折中?”顿了一顿,再道,“还有一点,微臣未想明白,循旧例,若一家皆削籍为奴,那家中庶务多半尽数充公,几十年来只有极少数的案子是划判为亲属继承所有,钟嬷嬷虽是宫中放归的老奴,却尚未通天,如何会做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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