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以若首,第二以下,若自定之。”这段插曲(尽管只有张家人知晓)还是不免让张天复的正直落人口实。
张家人相信张天复读书的地方有灵秀之气,对于考取功名至为关键。对于年少的张岱而言,高祖张天复在这种环境中读书实在是绝配。张岱在万历四十一年(1613)到此处一游,写道:“筠芝亭,浑朴一亭耳……吾家后此亭而亭者,不及筠芝亭。后此亭而楼者、阁者、斋者,亦多不及。总之,多一楼,亭中多一楼之碍;多一墙,亭中多一墙之碍。太仆公(高祖)造此亭成,亭之外更不增一椽一瓦,亭之内亦不设一槛一扉,此其意有所在也。亭前后,太仆公手植树皆合抱,清樾轻岚,滃滃翳翳,如在秋水。”
张岱认为家里后来所建的亭子、楼阁,都比不上高祖张天复所建的筠芝亭,再高一层、多一道墙都嫌多余,亭外亭内都不增一砖一瓦、一门一窗。张天复当年还种了树,如今树干已有双手合抱那么粗,清风徐来,如在秋水。
相对于筠芝亭的完美,张岱凸显了科考的现实。张岱以艾南英为例,此人在万历十八年参加乡试落榜,之后到万历四十八年,一共考了七次都没考上。张岱曾择要记下,艾南英回想他当年是多么努力,苦读了三年又三年,想办法去捉摸不同主考官的喜好,从不同时期的考试归纳出各种风格,还要贯通经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老庄,知兵法,求的就是通过科考。
艾南英还提到贡院里无止境的不便和屈辱;天刚破晓,跟一群直打哆嗦的年轻学子挤在贡院门口签到,一手拿着笔砚,一手拖着床被,忍受监考官以冰冷的手搜身,以防考生夹带小抄,接着就要想办法找到考棚。考棚甚为粗陋,夏日尘土飞扬,考生挥汗作答,若是突降大雨,简陋的屋顶又难挡雨势,拼了命也得用衣服护住试卷。就算要找时间、地点上个厕所也不容易,而几百个考生浑身汗臭,挤在贡院里,使得恶臭难散。唯一的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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