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感染发病,生还之概率极低。你是自我请缨,责任自负。别人并没有提出这种冒死一战的要求,我虽然是总指挥,也不能贸然发出这种指令。”
罗纬芝说不出话来。是的,她可以反悔,可病毒不会反悔。人类和病毒必有一战,这一战目前以人类的大溃败而向前推演。如果整个人类灭绝了,你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过去常常钦羡战争年代,人们奋不顾身视死如归,以为那种机会一去不复返。现在,这种可能性也荣幸地降临在自己身上了。袁总说的很对,尸库中没有人世间的争斗与喧嚣,没有扒手没有流氓没有暴徒没有凶杀,有什么可怕呢?想到这里,她舔舔干燥的嘴唇,挺起胸膛,说:“我不反悔。”嘴唇干得像一块粗砂纸。人在非常紧张的时候,停止分泌胃液消化液等所有不甚紧需的液体。罗纬芝知道自己被吓得着实不轻。
袁再春不知道说什么好。从私人角度来说,他不希望罗纬芝冒死进窖。从科研的角度来说,必得有人探得第一手资料。事已至此,能说的都说了,能劝的都劝的,他伸出骨节粗大的手,握着罗纬芝的小手,说:“姑娘,好好地回来。”
弄清真相有时候是必要而又饱含悲壮的事情。
罗纬芝到了酒窖。她以前来这里时,草木葱茏空气新鲜,一派旖旎田园风光。现在,山还是青的,水也依然秀丽。空气怎么样就没法说了,谁知道无所不在的花冠病毒是不是潜伏在看似透明甜美的空气中呢?实事求是说起来,田园风光倒是愈发明艳了。当地怕酒窖万一消毒不当病毒有所逸散,给附近农户带来危险,政府以种种理由将居民迁徙,封锁了道路。因少了人为的踩踏和袭扰,植被更加原始蓬勃而生机四射。
酒窖的大门紧闭。按了许久的铃,才有工作人员将大门打开。那是一个年青的工程师,步伐机敏干练,走路很快,仿佛穿一双无形军靴。自我介绍姓韩,他主要负责酒窖内的制冷和有关仪表的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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