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根本不大可能。
即便江南很多有织坊,但是这些织坊更多是依靠织机,并不一定要将人聚集在一起。
所以像遵化铁厂一般,聚集数万人一起劳作的的大工厂,只能是官家的,不可能是私人的。
朱祁镇想从商业生产之中征税的想法,于谦也并不反对。
但是他也知道,这些行为都是最基层的胥吏去做的。
官员的贪污可能是特定的,但是胥吏的贪污却是一定的。不管有什么精明法度,最好都要胥吏去实行。
即便是收粮食,胥吏还有淋尖踢斗,就是将量器之中粮食堆出尖,然后狠狠一脚踹在量器上面,让上面粮食滑落一地。
甚至厉害的人,能一脚踢下来半斗,反正掉到地上的粮食,都让胥吏自己分了。
如果让他们这些人去征收更复杂的商业税收,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一刀切,所有工厂都活不了,要么他们与这些工厂主狼狈为奸。只缴纳一点点的税银,其余的都被他们给吞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朱祁镇想要的。
所以,朱祁镇才会数十年如一日,与胥吏这个阶层过不去,非除掉他们不可。
朱祁镇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又将蒸汽机说了出来,说一旦成功之后,从北京到南京,就能缩短到十天之内,大批粮食物资军队,都能从北京到南京。
到时候朝廷粮草赋税运输,都可以借助铁路,不再担心,消耗民力,百姓只需将粮食送到县里,然后从县里运上火车了。
哪里有水旱蝗灾,都可以很轻易的平定了。
如是等等。
人都害怕孤单与寂寞,即便是皇帝也是如何?
朱祁镇即便坐拥天下,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最心里的话,是从来没有也不敢也不能对别人说的。
他只能给于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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