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听到了烟雾之中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他擦了擦眼睛,烟雾散去了,眼前只有一红一白两抹色彩。
红衣的时缨,白衣的将芜。
时缨微微笑:“早知道你要来,本君今天赏脸,亲自出来见你。”
闫颇擦了擦汗:“折煞本府,折煞本府。”
时缨瞥见两顶轿子:“大人的意思是乘轿而去?”
时缨若是想去城西只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坐轿子反而麻烦。
将芜拽了拽他的袖口,低声道:“大人,人家好歹专门雇了一顶轿子给你,你不要拂人家的面子啦!”
时缨搓了搓鼻子。
时缨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将芜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点点头。闫颇却不明白他在暗示什么,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腰一弯,狗腿道:“这顶广记的轿子最是舒服,一定不会让公子您感到颠簸的。”
“是吗?”时缨略微扫了一眼,除了一枚广记轿牌和满轿华丽装饰,根本看不出什么。他自然而然地揽过将芜的腰,飞入了轿子里。将芜来不及发出惊讶的呼声,从起飞到降落都瞪着大眼睛,表情十分夸张。
时缨揩油越来越顺手,她懒得嫌弃了。
一阵风扫过闫颇的脸,闫颇摸了摸脸上的横肉,感觉到一丝丝冷意。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了,莫名想找几个道士把这妖宅给铲平。
凭什么他在衙门中作威作福,在这里却像个龟孙子?
闫颇郁郁寡欢地又踩着仆从的背部上了轿子,费了半天劲才滚进去。他这顶轿子比不得时缨那一顶,两侧少了两个金铃铛。
想到这里,闫颇的脸色越发阴沉。
时缨以手支头颌侧躺在轿子中,像个身边摆着几坛酒的醉鬼。他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把玩着坐在他身下的将芜的软毛。
哦,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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