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孩子来说，要真相还是要妈妈，是一个难题。
“妈妈说，要是我把真相说出来，那么我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爸爸。”景元琳沉浸在过去的恐惧当中，无法自拔，身体在微微地抽搐。
孙铭辉有些手足无措，眉头轻皱，小心地按住了景元琳的肩膀。
景元琳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说实话，她的这个样子有些狼狈，眼泪把头发糊成一团贴在脸上，睫毛黏成了好几簇，巴掌大的脸皱成了苦瓜，从头到脚只能辩出来一个“丧”字。
但是，这样的形象，反而比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让他觉得要舒服。
打破了外在虚假坚硬的躯壳，剩下的只有滚烫炽热的真实情绪。
他不知道为什么动了恻隐之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抱抱她，安慰她。
孙铭辉冒了一额间的冷汗，把手抽了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握拳放在大腿上，身体坐得僵直。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跟景元琳谈话：“后来呢， 你选择了帮妈妈隐瞒？”
景元琳咬了咬牙，抽了张纸巾擦掉脸上的鼻涕，顺顺气，才继续往下说：“对，我选择了沉默，在大家问我是不是见到爸爸捂住心脏倒地的时候，点了头。”
“在被催眠之前，有因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过吗？”孙铭辉的声音冷冽，总是让人容易冷静下来。
这可能，也是心理咨询师的一项技能吧。
景元琳看了他一眼，很快转移视线，依旧是在大口透着气。
“我记不得了……我忘记我有没有后悔过，但是，我很害怕，我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在那段时间，我很害怕见到妈妈，我甚至不敢主动跟她谈话。我开始间歇性地觉得烦躁、痛苦……”景元琳扶着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起来，把泛白的条纹病号服揉皱了。
孙铭辉终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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