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吕官人要卯时三刻吃早食,巳时吃晌午,又要此刻拔寨,只说不能落下一个,我们灶上是跟着走还是不走,若是跟着走,哪里来得及??若是不走,届时晚了,算不算违了令?要记几个板子?”
有人更是嚷道:“吕官人要我等采买时每日提前给次日计划,可今日同明日又不在一个地方,谁人又晓得什么东西能买得到,什么东西买不到?若是给得错了,又待要如何?”
众人一个接一个,个个都问个不停,一旁被打得下身全是血的还无人去管,瘫在地上,正好做个前车之鉴,自然让他们担心不已,生怕自己成了被拿出来做示例的那一个。
此处声音嘈杂,几乎要将营帐顶都掀了起来。
被吕铤留下做分派的亲信们却是叫苦不迭。
他们商议了半夜,本来以为色色已经讨论出个结果来,谁人晓得今日到得现场,被众人一通发问,才发觉原来还有许多事情半点不清楚,因不敢做主,只好一一记录下众人所说,匆忙再去寻吕铤细问,问得话回来,下头人少不得再有要推敲之处,一来二去,如此反复来回,眼见就要过了时辰平日里拔营出发的时辰,依旧还没能来得及把一应细节全数安排妥当。
吕铤见得时辰愈晚,下头人来去不休,问题不止,实在恼火不迭。
他正要立威,只觉得那些个吏卒来问的东西都琐碎到可笑,仿佛在作势挑衅,哪里还肯去理会,只叫人传令下去,依时就要出发,若是不能,后果自负云云。
按理一营上下已经磨合了近月,一应吏卒即便算不得熟手,只要依样画葫芦,也能应付平常事项,奈何吕铤为了凸显自家能耐,将裴继安原本定下的各色章法改得七零八落。
他自以为改的乃是小处,又觉认真看了许多天,样样了熟于心,即便来了什么突发之事,也半点不怕,何况凭他取长补短,去芜存菁,新的行程书并安排比起裴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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