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部分,可直到他真正到得此处当差,又翻查历年奏报、宗卷,才晓得原来早年司酒监所得赋税更多,倒是这十来年中,年年递减,虽然依旧排行第二,可自家与自家相比,已是大不如前。
司酒监掌管酒事,如此要害位子,自然惹人眼目,左久廉才上任一年,本是当今参知政事石颁的侄儿,被举贤不避亲荐到了这个位子上,偏还遇得宫中接连有事,太子在位时不好多管,一旦天子临朝,追问赋税事,头一个就要拿石颁按头,而左久廉更免不得就被石颁这个叔叔捉过去责问一通。
正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左久廉自己被追问斥责,偏他也不是实际干活的那一个,再着急也无用,自然只能拿下头开刀。
如此一年有余,骂人的话已是说尽了,换人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虽不能做什么用,却足够把手下吓得胆寒。
秦思蓬此刻来提点裴继安,实在是未雨绸缪,他害怕这一个也做不得一两个月,就被打发走,到头来新人还未到任,旧人就已经被发贬,酿酒坊的事情又要暂时归到自己手中。
况且裴继安做得不好,挨骂的必定不只他一个,秦思蓬作为带引的,必定也要受牵连,他是被骂怕了,有一阵子半夜都睡不好,一听得更鼓响声,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甚至闻得酒味就想吐。
裴继安来了一阵子,多多少少也看出这司酒监的情形,口中道谢之后,却也没有着急,而是按着自己的步调行事,也不怎么折腾,只亲自看着人制作了一批封条,着人贴在目前正在酿造的酒水封口处。
他这一处不慌不忙,秦思蓬却急得不行,然则毕竟手头事情已经全数交接出去,也做不得什么用,只好惴惴不安,等着左久廉巡视之后再做打算。
秦思蓬私下忍不住与同僚抱怨道:“从前看到书中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语,只觉得不过典故,谁曾想眼下亲眼得见——看那裴继安初来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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