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书放在床头柜上，把收音麦放在一旁，关上灯。
原本两个人是分开被窝睡的，结果顾瓷还没睡着，一个热乎乎的小家伙就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妈。”他小声的叫。
“嗯？”
“我是不是很累赘？”他仰着头，刚才钻被窝的时候，把他闷的小脸通红，奶呼呼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闷闷和低落。
顾瓷的身体微顿。
还未开口，却又听到他微微带着些许湿意的声音：“要是没有我，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哽咽的话语透着他的伤心和怀疑。
虽然平日里顾厌大咧咧，但他内心仍旧敏感，今天下午去冰雪场，更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他妈自己带他有多么不容易。
丝毫没有安全感的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顾瓷的身体扭动了一下翻了个身。
被子裹紧小家伙。
满鼻馨香。
“乱想什么？”低到不可闻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
“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她的手轻抚的落在顾厌的背上。
最寻常的叮嘱，传入顾厌的心间。
轻飘飘的，又直戳他最难面对的恐慌。
他咕噜的一声，眼眶湿润，死死的攥着她的衣服，小声抽泣。
顾瓷没再说话，温柔有力的手掌却让他感到莫大的安全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原本还抽噎的孩子渐渐睡了过去。
顾瓷这才低声轻叹。
“怎么可能是累赘。”
她的生活只有音乐是彩色的。
周遭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所有事物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灵魂，没有感情。
她原本以为灰是这个世界的原色，可是有了这个小家伙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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