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蒙语读诏旨的官儿读到险些嗓子干哑,才把六千多字的诏旨读完了三分之二,把汉蒙两族历史梳理的差不多。
朱翊钧静静的坐在那里二十分钟,不停的俯视众虏,观察他们的神情态度。此时听宣旨官嗓子有些破音,就道:“换个人罢,让他休息一下。”说完端起御案上的茶杯递给身边的魏朝道:“赐给他喝。”那宣旨官喜出望外,谢恩不提。
新宣旨官接过他手中的诏旨,接着读到:“以往事可知:彼近边驻牧,则分番夜守,日防汉兵之赶马捣巢,烧荒牧场;若留兵自守,时被汉兵之远出扑杀。既未遂安生,故游骑不时近边,扰汉民耕牧,大举每岁窥逞,劳朝廷慎防,九边亦无时懈备。汉蒙交困,兵连祸结,何以解之?”
金帐中诸部酋听宣旨官梳理汉蒙两族旧事,无不心生感慨——此前二百多年,汉强则雷霆扫穴,蒙强则破边掠杀,长城内外,黄沙之下掩埋着多少尸骨?
百年来朝廷虽然兵事孱弱,但蒙古更是一盘散沙。各部族交替兴起,互相残杀,在座诸位哪个没有朝不保夕之感?偶有破边劫掠,所得不过针头线脑,铁锅?头——拥有丝绸、财宝的汉人谁还待在边墙附近?若深入汉境,则人马损失直线上升,虽然是无本生意,但也经常不够本钱。
此时他们听诏旨中说“何以解之?”一句,个个精神为之一振,要听听皇帝如何解开已经系了两百年的死扣。
宣旨官继续读道:“虽然荒漠,也有富饶之土;窘困交迫,还生敢战之兵;朕既然为天下主,则无论汉蒙,俱为皇帝赤子,焉有不一视同仁之理?”
“昔者,兀良哈三卫曾受朝廷羁縻,居则侦探,警则捍卫,朝廷也不吝良厚之赏。其后时叛时附,附时加赏,叛时加诛。万历九年,朝廷屠灭察哈尔,兀良哈附骥首尾,三战功成——朕又何吝爵赏?”
听到此处,嫩科尔沁部的奎蒙克.塔斯哈喇骄傲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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