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垂下了眼帘。
阿玉静静听着江月心说话,大半身子靠在了白义身上。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却似乎遥远的很:“这院子……我其实也翻新过。如果就照着原样,那几间破草房,早就塌了……原本这里还有间铁匠铺,我有不会打铁,所以拆了一并盖成了宅院。这样还显得宽敞些,是不是?”
他这番话完全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江月心知道,只有在默认的时候,阿玉才会这样隐晦地承认。水人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便低头笑了笑,没再说话。
兵法上说,穷寇莫追。对于被逼上穷途末路的敌人,只有让他自己放松下来,想清楚了利弊,才有可能举白旗投降。阿玉虽然不是敌人,但此刻也被水人逼到了死角,这个时候,得给他留下一线可供他抵挡腾挪的空间,才有可能让他自己把心底的话和盘托出。
谁让这家伙太爱面子了呢。
江月心觉得自己这招欲擒故纵一定有用,毕竟这一招阿玉自己也曾经运用过许多回了。水人耐心地等着,等阿玉自己倾吐出关于云孤的一切,云孤原初的那位故人的一切。
江月心渴望了解云孤的一切。云孤就像是横在水人和阿玉中间的一道裂隙,似乎并不怎么碍事,但是往往在最细微的关键时刻,这裂隙几乎可以变成完全隔绝了他们两个的鸿沟。
水人直觉,阿玉只有能将关于云孤的一切自己心甘情愿地和盘托出,他才可能真正放下云孤后面的那位故人,惟其如此,他和水人之间的细微裂隙,才有可能被完全弥合,也只有这样,水人才可能真正的完全进入并占据阿玉所有的心。
此时此刻的时机,江月心认为恰到好处,自己只需等待,等待那一汪徘徊旋绕的清泉,顺势而下,倾泻如瀑。
水人等待着,等待着阿玉真正跟自己交心。水人是如此的期待,以至于他那徒具人形的皮囊中,只不过是装饰作用的心脏,都在咚咚跳动着,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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