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悲伤的,这位的踌躇,却是踌躇满志的。
再看此卷中的策问,也是颇有见地,丝毫没有敷衍之意,诗、论皆是言之有物。陈初六便在卷上画了一个圈,将其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看完一卷,揉了揉眼睛,外头又有内侍推开门,道:“陈学士,这是下面荐上来的十份卷,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陈初六接过卷,听见外头谯楼之上,鼓打三更,这已是过了半夜了。
月黑风高,四下无人,陈初六闭上眼睛,静听了许久,确定没人了之后,从袖中取出一杆笔,一盒黑墨汁。从面前那一堆卷中,取出压在最底下的一张。
陈初六笑着摇了摇头,道:“遇到了本官,算你家祖坟上冒青烟。这篇文章好是好,可写得太快了,连避讳也忘了。”
只见这卷上的文章,乃是和气致祥诗中的。陈初六想办这人一把,只因看在他策问、论都写得不错,诗赋也到了水平,若是因为避讳罢落了,是在太可惜。
仲冬至仲春,阴隔久不雨。耕农将失时,光颖未出土。帝心实焦劳,日夜不安处。……和气能致祥,是日云蔽午……已见尧为君,安问谁为辅。
这首诗也是歌颂的,夸陛下日理万机,日夜不安,百姓知道了都撸起袖子加油干。当今天下,尧舜一样的人成为了君主,那谁来辅佐尧舜呢?
我呀!
但这首诗写得有些急了,光颖未出土的“光”字,需要避讳的并未避讳。宋代的避讳,颇有些繁琐,简直就是王大娘的裹脚布。到了宋末,想要写一篇文章,也只能写一些鸡零狗碎的凑数而已,这从另一方面也助长了朝廷脱实向虚的趋势。
宋太宗叫赵光义,故而“光”“义”两字都需缺笔。这两个字实在是太过于常用了,故而宋太祖亲自改名为赵炅,下旨再也无须避讳这两个字。可到了真宗时,又改了回来,还是要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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