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强,便不好多说,只得再瞧机会。”
“却说娄仲宣向在狱中,一切调养之费都是姜氏把簪环什物当卖了供给他。及回禄之后,丝寸无存,却一心一意恐丈夫吃苦,仍是勉强支持送去,从不曾断缺他。故娄仲宣还不至十分冻馁。”康梦庚道:“既丝寸不存,又从何处支持?此话令人不解。”韩老儿道:“相公,非是我说话不明,实有个说不隐情在内。”康梦庚道:“有什么隐情?忝在肺腑之知,何妨明示。”韩老儿道:“论他操守严肃,情无假借。屠氏利诱,既难劝其坚心,亲族恶薄,又不甘于称贷,有何别的方法?只得每日抱着孩子,瞒过尼姑,悄然到这些大人家宅内向奶奶小姐们哭告苦情,求讨些儿,沿路买些食物,亲自送至监里,与丈夫见一面儿,痛哭一场。那些大家内眷,有可怜他的,一两、五钱倒也容易肯舍。”康梦庚大赞道:“贤哉!烈妇。为夫矢节,为夫辱身。当此流离患难之际,而能顺承有节,大行无亏,可谓善于处变,动合经常。极千古须眉丈夫所不堪处之境,而一女子恬然处之,真为可怜,真为可敬!”
韩老儿道:“后来屠一门因见他满心守着儿子,不肯毁节,又与屠六算计,要将他母子拆散,便好割绝他的念头,遂暗暗与彻凡说知。一日,彻凡向姜氏道:‘空门了寂,佛法无生。这位小官人却日啼泣之声闻于户外,甚为不雅。且焚修之地,粪污秽浊,可不坏乱戒律,犯渎清规,惹人讥议!今此处难以相留,娘子若有亲戚人家,可另移居住,方为两便。’姜氏听了吃惊道:‘向蒙师父大德,幸赖栖身,今何忽然相逐?但我虽有亲戚,皆势利恶薄,今一身狼狈,突然上门,岂不厌恶?况丈夫犯事在狱,诚恐连累,断不容留。还望师父垂怜见容,感恩非浅。’彻凡道:‘若止娘子一身,荒居虽陋,何不可安?但这小官人甚为不便,故断断难以从命。若娘子必欲借此依身,除非我有个愚见,实为两便之道,若娘子肯依,不妨久住,倘尊意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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