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烘干衣服,你们再叙罢,我要睡去哩。”舟子遂向后舱里盹睡而去。正是:
闭门不管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且说二人正在舱中烘衣叙话,只见河内有有舟子撑船,一人在舱坐着,说:“驾长,这是吕梁地方了,扯起篷来,早赶一程,明日要起早哩。”撑船人说:“相公,不要心急!这样风浪,如何行得?你看那边有一船泊在那里,我们亦凑泊一处,暂住一夜,俟风息浪静时,再往前去罢。”舱内说:“凭你罢。”遂将船亦泊在贞丽船边。舱中人说:“惊魂稍定,不免略盹一盹。”遂卧在船上睡去。
昆生在船上烘衣,与贞丽讲话,见一客船来帮泊一处,舟中有一秀士,虽然天黑,看不分明,说话声音有些耳熟,遂放所烘之衣,出舱来问舟子:“你那船要往何处去的?也泊在此?”舟子说:“我送一相公往归德去的。”昆生说:“我亦要往归德去的,不知你相公是何等样人?”舟子未及回答,早已惊醒朝宗起来,问驾长:“你与何人说话,将我的梦头惊醒?”舟子说:“要往归德去的一位老客官。”侯生出舱一看,大惊,问道:“那船上站的,莫非苏昆生么?”昆生一看,就说:“莫非侯相公么?我那里不曾寻到,却在这里!贞娘快来,侯郎在此。”贞丽出舱来一看,说:“侯郎,你好负心,将我女儿抛在院中楼上,怎再不去看看?”侯生说:“我因避祸,随着高杰防河,故尔未回。你二人既在此,想必香君亦与你同在船上,快请来相见!”贞娘说:“香君果在此,岂不是天大喜事?只是香君从你避祸之后,日夜思你,足迹不出楼门,适有一大官央龙友杨爷持银三百两,三番两次要娶香君为妾。”侯生未等说完,急顿足说:“我的香君,怎的他改适了?”贞娘说:“他原不曾嫁,香君立志替你守节,碰死在楼上。”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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