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是有功哩,多谢你两个虔心。”
却说王氏见儿心喜,饭渐吃的多,药渐吃的少;少吃药是治病良方,多吃饭更是治病良方。一天好似一天,会起来了,会扶杖走了,会丢了杖儿走了,不及一月,全然大愈。
这是谭绍闻能慰亲心,也是谭绍衣处置得体。以视世之贪位慕禄者,明知亲老婴疾,却甘恋栈而恶枕块。一旦在任闻讣,却刻父母《行述》曰:“不孝待罪某任,罪逆应自殒灭。不意昊天不吊,祸延家严(慈),于某月某日疾终正寝(内寝)。不孝于先严(慈)见背之日,未获属纩含饭,是尚何以靦颜而为人子也耶!”姑念“先严嘉行(先慈懿德)”云云,只得“濡血缕述’,央你们先生大人采择,于是“不孝这里衔结无穷”起来。这是未衰杖时裨谌起就腹稿,遂成官场中丁忧的一个通套。作者赘一句赞曰:“呜呼哀哉!岂不可笑。”
却说谭绍闻既不曾在能县闻讣而匍匐就道,何至在开封府填讳而缙绅借衔?一笔扫尽,言归正传。这王象荩在南园中听说少主人在任里回来,两步赶成一步,来萧墙街探望。见了磕头,绍闻急忙扯住,说:“我在黄岩县差衙役接你作门上,再等也不见影儿,好不急人。”王象荩道:“奶奶有病,我如何能去?总为我走了家中无人,我不去衙门毕竟有人。如今少爷可以到碧草轩一望。”
王象荩讨了钥匙,谭绍闻跟着。开门一看,较之父亲在日,更为佳胜。原来谭道台离任,家眷要住此处,开封太守代交赎价,业归原主。当即叫各色匠役,垒照壁,砌甬道,裱糊顶槅,髹漆门窗,又移道台在署买得流落民间的艮岳石头锦川二峰、太湖三块,又搬道署花木三十盆筒,鱼缸两个,凉墩八座。到后来家眷搬走,交与王象荩锁讫。今日绍闻周详审视,好不快意。猛而想起当日赌输,在此直寻自尽,不觉悔愧交集。若非改志读书,遇见绍衣,得以亲近正人,不用讲家声流落,这碧草轩怎得如此丽日映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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