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世兄相对,当年共笔砚,今日分云泥,甚觉羞愧。只求众老伯与娄世兄,为小侄访一名师,小侄情愿对天发誓,痛改前非,力向正途。”
一面说着,早已眼泪汪汪。张类村道:“念修所言,亦是肺腑之谈。今日即为之打算一个先生,请来念书。念修年方精壮,何难奋飞,以赎前衍。”程嵩淑便向孔耘轩道:“昨日在府上,所会同年智周万,我看其人博古通今,年逾五旬,经纶满腹,诚可为令婿楷模。”孔耘轩道:“智年兄未必能在外处馆。他是为他先人一部诗稿未刻,今进省城,与刻字匠人面定价钱。昨日说明板式、字样、圈点,日数不多,即回灵宝。似乎不能强留。”程嵩淑道:“耘老,你莫非有推诿之意么?”孔耘轩道:“岂有此心。”程嵩淑道:“贵同年前日相会时,他曾说过,愿留省城,图校字便宜些,今日何由知他必归?总之,今日为念修延师,非为念修也,乃为孝移兄耳。即以延师之事托耘老,也非为姻戚起见,乃为孝移兄当年交情。若不然,这满城中失教子弟最多,我老程能家家管他么?象荩过来,你作速催你的席面,席完,就往孔老爷家,商量请先生的话说。”娄朴道:“谭世兄看程老伯关切之情,幸勿辜负此段深心。”谭绍闻道:“铭感之甚。”程嵩淑道:“只要老侄竖起脊梁,立个不折不磨的志气,这才算尊翁一个令子,俺们才称起一个父执。若说口头感激,也不过是法言必从而已。”
话犹未完,王象荩已领的德喜、双庆、邓祥等,摆桌面,排开酒肴。不多一时,席已完毕。程嵩淑又独自偏吃了三兕杯。
即同起身,向孔耘轩家来。程嵩淑即叫王象荩跟着,探个行止的信儿。
到了孔耘轩书室,智周万脸上挂着近视眼镜,正在那里编次序文。见了一起衣冠朋友,慌忙叠起书页,为礼坐下。程嵩淑与张类村是前日见过的。智周万方欲动问,程嵩淑道:“此位是敝友苏霖臣,大草小楷,俱臻绝顶,来日诗稿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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