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闻应道:“是谁?”黄毛狗儿汪了一声,夏逢若早进堂楼。见了王氏,躬身施礼道:“老伯母,看小侄这个手段何如?”王氏道:“这事我也打听明白,多亏您夏哥费心。”让的坐下,夏逢若道:“有钱使的鬼推磨。彼时老伯母与贤弟吓的恁个样儿,不过四五百两银子,直把一个塌天人命事,弄的毫不沾身。俗话说,‘能膺贼头窝主,不做人命干连。’若不是使银子,这事还不知弄的啥样哩!府里、司里、三驳三招,就想着充军摆徒,也还不能当下起身。只是邓老爷是个小心性急的人,已差人到我家讨了几回了。”绍闻无言可答,只得点点头儿。王氏道:“共费了多少呢?”夏逢若道:“谢仪二百两,是我当面承许邓老爷哩。至于借用的,是谭贤弟当面称准,清算过的。贤弟,你就对老伯母说明罢。”谭绍闻低头不言。夏逢若道:“贤弟呀!丑媳妇不见婆婆么?或是你想着过河拆桥哩?若昧了邓老爷这宗恩典,这宗官司仍然还在。只是我在内央情过贿,少不了一个割头的罪,我是为朋友的,死也无怨。但只是老伯母守着一个儿子,弄的命不能保,叫老伯母老来依靠何人?”王氏道:“小福儿,你说罢,休叫夏哥发急。”谭绍闻道:“办礼是一百九十几两,交官是二百两。”王氏被夏逢若一片话吓的怕了,说道:“得恩须报。人家为咱的事费了心,没有再叫邓家赔钱道理。”夏逢若道:“况且邓家也不依。”王氏道:“只是家中分文也没有,该怎么处?你且回去,叫他去客商家去揭。揭上来,我叫他跟着你,与邓家磕头。”夏逢若道:“贤弟如何去得。窦家吊死,贤弟是亲身同场的,如今同场的却换成姓柴、姓阎的,贤弟若往邓宅致谢,人家弄出来真赃实犯,倒了不成的。不如明日我在家等你,你送到我家,我转送过去。若说邓老爷大恩难忘,日头多似树叶儿哩,改日再谢他。况且这样事,邓老爷也犯避讳,就是不面谢也罢。我走了罢,贤弟,你休送我。就上街里办这宗事,也要机密。你这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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