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尔室”,不能“不愧于屋漏”矣。
妇人因向绍闻道:“我实对你说,俺家男人不是好人,专门拿我骗人。几番问你走动不曾,我以实说,与大叔不曾见面。前日看大叔娶亲,才见了大叔,因萌自荐之心。大叔往后保重,千万休犯了他的圈套。他已是骗过了两番人,得过了二百两,都输干净。我一定把势法看稳当,才敢叫大叔。大家看颜色行事。你走罢。”绍闻一溜烟走开。
原来这妇人说的是实话。趁丈夫不知,便自随了子都之心。
谁料这绍闻正当血气未定之日,际利害罔恤之年,每日胡同口有几回来往,已被皮匠看在眼里。回家盘问老婆,女人抵死不认,却也无奈。
这一日午错,皮匠正在院里墙阴乘凉,门缝影影绰绰有人过去。听嗽音是谭绍闻,出胡同口去了。约莫回来时,皮匠高声对妇人道:“我明日四更天便要出城,上朱仙镇取裁刀,还捎几张皮子。”绍闻便立住了脚。只听得妇人笑着说道:“大老爷知道你使裁刀要紧,四更天就与你闪城门哩。”皮匠道:“你不知道。如今京都有大人上湖广承天府锺祥县公干,也怕伏天难走,四更便要起程,巳牌便住了。你不信,明日四更天大炮响时我就起身,随着出南门。天明就要到镇上,还误不了赶集哩。”绍闻—一听在肚里,喜之不胜。
是夜晚间,绍闻不住的起来走动。孔慧娘问其缘故,绍闻道:“天热,多喝了冷茶水,一发作泻起来。好不闷人。我去院里坐着,省的关门合户惊动你。”慧娘虽聪敏,也就不疑,一任丈夫便宜。未到四更,绍闻只听得震天大炮响了三声,依稀还听得鼓乐之意,便上后门。门缝里往东一张,只听皮匠家门儿响了一声,皮匠出来说:“我把门朝外搭了罢。”月色如昼,只看见皮匠慌慌张张走了,像是怕大人出城,依旧锁城门意思。绍闻遂将自己后门开了,径向皮匠家来。开了外边搭儿,进门搭上里搭儿。直入其室,悄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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