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去走遭。随闭上寓房,一径同到李老妇家来。
老妇领着柳友梅直到内房中。只见几案上齐齐整整已排列许多酒殽。房屋虽小,却也精洁幽雅,尽可娱目。中间挂一幅名画,焚一炉好香,侧里设一张竹榻,挂一条梅花纸帐。庭子内栽着些野草闲花。柳友梅坐下暗想道:“好一个洁净所在,倒可读书。”不多时,李老妇拿出一壶酒道:“柳相公请上坐,待老身把酒奉敬,以谢大恩。”柳友梅道:“这不敢当,我还不曾问得妈妈,你夫主姓什名谁?近托何业?如何为人扳害?”李老妇道:“拙夫姓李,号半仙,风鉴为业。只因在人丛里相出一大盗,为他扳害,以致身家连累,性命不保。”柳友梅道:“原来如此,真是无辜受罪了。”李老妇道:“老身倒不曾请问相公尊居何处,尊姓尊号,曾娶过夫人否?”柳友梅道:“小生姓柳,字友梅,家世山阴,已定过杭州雪太爷的小姐。”李老妇道:“我说相公一定是个贵人,老身受柳相公大恩,苦无以报。就是昨日相公看见过的小女,名唤春花,长成一十六岁了,情愿与柳相公纳为婢妾,永执巾帚,以尽犬马之报。”柳友梅道:“言重,言重!小生断无此心。”李老妇道:“柳相公虽无此心,老身寔有此意。相公的大德,我已与拙夫说知,宴出自拙夫的意思。”说罢,便唤女儿出来。
原来这李春花生得姿容妖艳,美丽异常,又且性格温柔,颇娴诗句,兼善麻衣相法。那日见了柳友梅,便晓得他是个贵人,好生顾盼留意,只恨身已属人。谁知柳友梅又有意救他。为此这晚也情愿出来执壶把盏,如执婢女之礼。柳友梅看见,便惊讶道:“岂有此理!我去了。”即忙起身就要出来。哪晓得门已闭上,母女二人苦劝留住。柳友梅无可奈何,只得勉强坐下,心下暗想道:“这分明要活活捉弄我了。我今晚还是做个鲁男子,还是做个柳下惠?学柳下惠不可,还是学鲁男子罢。”思量了又要起身。春花女又扯住了不放。又转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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