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夫人之劝,约束三军,不氵?人妻女,不杀戮老弱,不烧毁民房,不戕掘坟墓。东南半壁,俱受王夫人之德。’其他不能尽知,不敢妄对。”金公听完,唏吁泪落。
送出束生,回衙对岳父、母、妻子、妻舅细讲一番。一个个心酸肠断,一双双泪滴情伤。因在任上,不敢放声痛哭,吞声忍气,几乎不雨飞霜矣。金生思量欲弃官寻访,想道:“干戈载道,杀人如麻,军营严肃,怎么插得身子进去?”没奈何,思思切切,念念想想。想之无极,与翠云咏一回翠翘的别诗,弹一回翠翘的胡琴,焚一回翠翘的遗香。诗余琴罢,香热之时,觉翠翘隐隐而前,嗫嗫而语者。此其别时精神凝注,故见于物者如此。金生便忘记了春花秋节,耽搁了冬雪夏云,咄咄书空,不病似病,好苦恼情怀也。但见:
抚弦兮忽声欲绝,展卷兮泪湿几斑。
舒毫兮欲就还停,启口兮开言又咽。
一个青年进士,弄得不痴不癫,如梦如醉,不但饮食俱忘,连晨昏都不辨了。有白乐天诗为证,诗曰:
若不坐禅消妄想,也须痛饮发狂歌。
不然秋月春花夜,怎奈间思住事何。
愁愁闷闷,度了三年,进京补福建南平县尹。王观登甲,选了扬州四府。二人商议道:“限期尚早,我闻钱塘贼势已平,领了文凭,且到浙江寻访翠翘消息,又去还了天竺香愿。”商议已定,领了资文,告过父母。父母大喜,一同起夫马往南进发。
来至张家湾,讨了船,竟往浙江。一路无词,直抵杭州。租个大寓住下,细细访问,方知大寇已死,翠翘功高不赏,赐与永顺酋长,当夜三更,在钱塘江上投水身死。金重听得此言,放声大哭,一家无不哀号。即忙收拾祭礼,到钱塘江上,见江水滔滔,波涛滚滚,只有望汪洋而洒泪,睹潮汐而惊心。盼望伊人,不知在何水一方矣。放声痛哭,情殊不胜。因摆祭、临江设位吊奠。欲作祭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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