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生照他说的价钱称了,递与妇人。 妇人道:“这银子成锭,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未央生道:“大娘若不放心,我把丝与银子都放在这边,今晚就夹开一锭,试他一试何如?不是夸嘴说,我们的银子都是表里如一的。”妇人道:“也不消如此,若果不差,下次还可交易。不然,只好做一遭主顾罢了。”赛昆仑拿着丝,催未央生回去。未央生临行,又把妇人唆了几眼,妇人虽不看见,也能领略大意,竟把眼睛收做细缝,似笑非笑的模样送他。
未央生走到寓中问塞昆仑道:“这事有八九分成了,只是今晚怎样进去?”赛昆仑道:“我细细打听过了,她家没有第二个人,只有方才那个丫鬟,才十一二岁,夜间跌倒头就睡着了。她家的房屋是看得见的,又不是楼房,又不是土穴,只消我背了你爬到她屋上,掀去几片瓦,摆去一根椽,做个从天而下罢了。”未央生道:“若还被她邻舍听见,大家捉贼起来怎么处?”赛昆仑道:“有我在身边不消多虑。只是一件,那妇人方才的话说是恐怕你中看不中用的,若还干得她不快活,就是一遭主顾了。劣兄前日的话如今可验了么。你须要自己挣扎,不要被她考倒,只进一场,到第二三场就不得进去。”未央生道:“决不至此,长兄放心。”
两个笑了一场,巴不得金乌西下,玉兔东升,好做进场举子。但不知那位试官是怎生一个考法,须得题目出来方知分晓。
评曰:
小说,寓言也。言既曰“寓”则非实事。可知此回割狗肾补人肾非有是理,盖言未央生将来所行之事,尽狗彘之事也。犹第三回与赛昆仑结盟,而且以兄事之,盖言其人品志向犹出盗贼之下也。皆深恶而痛绝之词,分明是他做狗乌龟、贼乌龟耳。世人不得认贬为褒,以虚作实,谓狗真可割而割之,贼真可交而交之,使作贼之人,反蒙作俑之谤。斯千古文人有同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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