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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厉琛声音沙哑中带出两分沉稳，“三叔母，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顾老爷子爆喝一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那浑身上下往外迸的怒意不容忽视。
“爷爷，我可能要违背当初的誓言了，我无法伤害我最在乎的人，也做不到伤害她最在乎的人。”顾厉琛倔脾气犯了，不舍改口，一个字比一个字坚定，“所以爷爷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三叔母在旁边着急得跺脚，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倔啊，他厉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我们顾家不共戴天的仇人，造了什么孽你才和厉家的女儿在一起了。”
三叔母目光不得已移向顾沐阳，“沐阳，你劝劝厉琛，他……”
“三叔母，”顾沐阳搁在腹前的手轻轻攥着，他说，“我也在意厉琛，他在意的，我便在意。”
“你……你们……”
三叔母无可奈何地嚎了两嗓子，“你们真是要气死我，气死爷爷他们才高兴是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二叔母贠桑站在旁边，眼泪根本收不住，始终不停地往下坠。
三叔母有句话说得对，始终在她的耳边盘旋着。这是造了什么孽，是啊，若是厉觐骁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仇恨大概得背一辈子，无法为丈夫复仇，她到地下去了大概得带去一声抱歉。
可如今，找到厉觐骁的踪迹了，可伴随而来的却还有如此噩耗。
脑海中，那个女孩巧笑倩兮的样子不断地浮现，包括顾厉琛陪伴在她身边时展颜的欢喜……是啊，丈夫已经去了，她因为这份仇恨再捆绑着两个被仇恨笼罩了小半生的年轻人，逼得他们因为恩怨情仇分道扬镳，那么她不成了罪人了么？
贠桑再次抹去脸上的泪水，亦步亦趋上前，走到顾老爷子的身边淡淡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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