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卫东了。
所以这一面不管是在谁的墓地旁，哪怕是刘亦东自己的，他也要见上这一面。
刘亦东半个小时之后上了孟超的车，孟超小心翼翼地开出了政府的大门，左顾右盼之后转了个弯，然后松了口气，对刘亦东说，您真的要去么？
刘亦东说，我已经决定了，你不需要再问了。
孟超点了点头，开了一会儿，似乎是这沉默有点压抑，又或者他觉得自己需要给刘亦东介绍一下情况，孟超说，钱龙当年在转运的途中抢夺方向盘之后跟当年的韩书记堕入了河里，不知道这段历史您还有没有印象。
刘亦东说，我隐约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孟超说，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反正钱龙最后不治身亡，但是人死了，该审判还是要审判的，最后省厅经过缜密的侦查之后给定了性，具有黑社会性质的不法商人。钱家有钱，也不在乎法院如何定性，大张旗鼓地买了最好的墓地给钱龙，政府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人活着犯了罪，死了之后可不能鞭尸，也只能听之任之。但是这里面的象征意义很不一样，山南市只有两个官员会去祭奠，一个是韩书记，另一个就是钱市长。可话说回来，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物啊，能让这么两位每年祭奠的人，恐怕山南市也就这么一个了。
刘亦东说，今天是钱龙的忌日么？钱市长也去了么？
孟超说，不是，不是，韩书记从来都不在钱龙的忌日去，他去的这个时间比较靠前，很多人都传说……这一天是他们掉河里的那一天，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刘亦东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钱龙根本就是冤死在河里的。
刘亦东看着窗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李明宇，他用手指着两个人，如同指挥着两个傀儡，用陈道明的命逼迫着两个人去妥协，去做这肮脏的事儿。
往事如烟，不想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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