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怔了片刻。
等她反应过来，大夫们已经先赶过去了，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苏唐连忙跟上，冲进程哲然的病房。
他们正紧张地给程哲然做着心脏复苏，检查着他各项指标，只是他们的脸色看上去都很不妙。
苏唐冲过去，拔开围在程哲然四周的医生，搭了手指放在程哲然颈脖处的大动脉上。
已经没有了跳动迹象。
她错愕地抬头看着那群医生，他们都沉默。
主治医生摘下听诊器，低声抱歉道：“苏小姐，请您节哀顺变。”
苏唐的心一下子跌进了谷底，她稳了稳情绪，才问道：“怎么会这样？！”
程哲然的状况一直很稳定，虽然昏迷不醒，但至少性命无虞。
为什么突然就……
“我们……我们目前不知道具体情况，程先生是在刚刚突然离世的，如果要确认具体情况，恐怕需要做个尸检。”大夫抱歉地对苏唐说。
苏唐撑坐在床上，望着似乎是死了，又似乎跟以前一样只是昏迷没什么区别的程哲然，心情复杂。
她从来没有因为程嫣染的事，就对程哲然这边放任不理过。
程嫣染是程嫣染，程哲然是程哲然，苏唐向来分得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她都用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药物，最好的大夫，尽一切可能地给他最好的照料。
这个为了救她而永陷昏迷的男人，是苏唐心里最大的亏欠。
很多人劝她说，与其让程哲然这么痛苦地活着，不如让他去了，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解脱。
但苏唐不忍心。
如果有一天，他能醒过来呢？
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苏唐不想放弃。
现在他真的不在了，苏唐又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不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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