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隐私,商细蕊爱听:“难怪任六这小子一肚子腥活儿,张嘴就来!”杨宝梨说:“结果到了窑子里,任六在屋里头办事,任五就在门外头搬把小椅子,吃吃花生米,喝喝小酒,干等着他兄弟完事儿。”商细蕊道:“兴许是钱不够使。”杨宝梨摇摇头说:“钱不够,也没有等门的!黎巧松说要请客,任五也没答应。后来您猜怎么着,任五长得白白净净一副皮相,去的次数多了,被头牌姑娘看眼里了,想要白招待他一回!”商细蕊露出点笑:“招待成功了吗?”杨宝梨吃吃笑道:“这还能有不成功的?怪就怪在任六知道他哥哥被姑娘招待了,急红了眼,一会儿捉着他哥哥理论,一会儿要放火烧窑子!要不是黎巧松拦着,任六就被当闹事的打死了!”商细蕊想了想:“我知道了,任六喜欢他哥哥,所以吃醋了。”他的想法比聊斋还奇,杨宝梨和周香芸都惊呆了,接不上茬。程凤台笑两声:“看出来了吧,你们水云楼上上下下,心最脏的那个,就是你们班主!”商细蕊不服气。杨宝梨岔开话头,道:“还有个事呢班主,四喜儿不知道是抽大了鸦片还是欠了高利贷,这阵子穷得没辙没辙的。听说您高价收了俞老板的头面,心里活动了,到处托人找路子把头面往您眼前送呢!”提到四喜儿,周香芸就皮肉疼,很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商细蕊冷笑两声:“他戴过的东西,白送我都不要!他想从我这弄钱?做什么梦呢!赶明儿咽气了,奠仪我都不给!”杨宝梨连声附和说:“该!这才叫恶人有恶报呢!”
廊房原来有好多家制作点翠的作坊,进贡的,私用的,专门做头面的。从清朝倒台以后,女性装饰发生很大的改革,这些作坊也渐渐维持不下去了,至今只有一家“独眼谢”硕果仅存。这位谢师傅因为早年用眼不得法,总是眯起一只眼睛来贴羽毛,久而久之这只眼睛就坏掉了,眼皮耷拉着,脸颊抽搐着。看见商细蕊来了,独眼谢夹起眼皮起身相迎:“哟呵!商老板!我没有看错吧?有日子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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