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羯贼又不足虑,则或将设谋迁怒于丈人,趁机兼并我军!裴盛功乃丈人调之入洛,乃致罹难,难道不是最好的藉口么?!”
祖涣闻言大惊道:“季祖兄安出此言?难道是说……是说,大司马欲……欲……”
张敞插嘴解释说:“自古兵强马壮者,其谁不欲为天子?昔王彭祖在幽州,所部不过十万,即生篡意;刘越石在并州,亦形同割据,而况今之大司马乎?行台所辖,三分天下有其一,猛将若云、谋臣若雨,无不望大司马更进一步。倘若天下大定,必然撤并行台,则洛阳中朝,哪有那么多位置可予关西人哪?
“是故大司马此来,即不篡僭,亦当清洗朝廷,贬斥荀氏,甚至于士言公,而独用其关西私人。待其复守洛阳,扼成皋而东向,天下膏腴之地,尽得其半,其势将更为雄强,则假以时日,亦必起篡意——我非毁谤大司马,实为形势所迫,不得不然耳。公子试思,今士庶心之所归,在大司马乎?在司马氏乎?”
仗着是祖逖初起兵即来投的重臣,又是私下开小会,张敞毫无顾忌,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祖逖正待呵斥他,谁想祖涣倒先叫了起来:“司马氏的声望,早已践入泥涂矣!最好阿叔做天子,再不济大司马做天子,总好过尊奉那个懵懂小儿!”
祖逖当即一拍几案:“住口!汝焉敢诋毁天子?!”
许柳拱手解劝道:“私下说话,楚重一时口快罢了,丈人又何必责怪啊?时势危急,倘若丈人不愿听我等良言相劝,我等自然三缄其口;若肯听我,试问即便当今天子无失德,且聪慧,然司马氏声望早堕,又焉能久守社稷啊?且若与大司马易地而处,丈人又将如何做?”
祖逖不禁手按几案,沉吟不语。
司马家的声威早堕,于此,祖士稚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想当初还在太康年间,晋武帝司马炎尚未晏驾,朝野上下,表面上瞧着还算花团锦簇,祖逖就能跟刘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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