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表面上即由其属将余宝统领右卫军——裴诜和王贡自然不合适露面,也没有资格代掌其职——这余宝本亦孝廉出身,是知书达礼的,但在王贡的唆使下,却故意装大老粗,梗着脖子不肯与祖纳对话,只是站立城头,远远拱手打个招呼,便命将明达首级接将进来。
这时候裴诜已经回过神儿来了,细思事变的前后经过,不免疑云丛生。但他硬憋着,不向王贡探问,两人只是聚在一处,商量此后的行动方案。王贡说了:“此正天赐良机,可促大司马上洛。当此时也,我等须镇之以静,控扼西门,不管朝廷做何举措,都一概不理、不信为好。”
所以明达的首级送进来之后,右卫军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仍然固守西门,也不散去。祖纳屡屡催促,说要面见余将军商谈,军士却只是回复说:“方验首级,无暇见尚书——且阉宦虽授首,放箭的凶手安在啊?”
“凶手”的首级,要等第二天午前,方才送到西门。呈送者乃是尚书令史张奇,他的身份地位远不如祖纳,所以也不敢说要面见余将军,只能拱着手端立营前,等候答复。一直等到红日西堕,才有一名军士出营来,指着张奇的鼻子骂道:
“汝可归告诸尚书,我家将军于洛阳城内遇害,必非小小阉宦所敢为,此事当有隐情,恐还有主谋!送几个死人头来,及两份含混不清的供词,便打算塞责了么?如何能安众军之心啊?!”
张奇抬起头来,眼神朝那军士身后一瞥,就见王贡藏身营内,正遥遥地向自己以目致意。于是大声问道:“此事确乎如供状所载,是羯贼的奸细所为,明通事实不知其事,因负督责不利之罪而自刭,奸细亦皆杀之,何得有假啊?哪来的隐情,主谋?”
他这纯属临场发挥,王贡不禁颔首微笑。
那军士喝道:“既云奸细是拒捕被杀,如何倒有供词?既有供词,如何不能将人生致于此?汝当我等皆是老粗,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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