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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5 / 15)

亮与温度只是它的附带物。蜡烛从不奉献出什么,因而火苗也就格外自珍自爱了,它的温度像愉悦,它的光亮像缅怀,蜡烛亭亭玉立,烛光在酒的反光中安详,酒鬼张开手,他的指尖抚摸火的侧面。火苗光滑极了。不可久留。

酒鬼坐在他的对面,玩火,玩刀,喝酒。酒鬼有时候会把两根红蜡烛并到一处去,用不了多久蜡烛的连接处就会化开一道口子,蜡油化下来,往下淌,一边流淌一边粘结,结成不期而然的形状,淌完了酒鬼就会重新取出两支,或一支,再点上,烛光又平稳如初了。

“你怎么这么喜欢火?”

“我不喜欢火,”酒鬼抬起头,说,“我只是喜欢烛光的品质。”

“什么品质?”

酒鬼抬起头,说:“性感。”

但是酒鬼把授课的事似乎给忘了。一连三四个下午都把耿东亮关在他的客厅里头,在小酒吧的内侧坐着,不说一句话。这样的静坐实在是一种受罪。酒鬼平静而又满足,他能连续好几个小时玩火,耿东亮就显得十分地窘迫了。耿东亮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耿东亮不提唱歌的事,他也不提,耿东亮忍受了一个下午,又一个下午。耿东亮简直弄不懂他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耍他又能是什么?

“该上课了吧?”耿东亮说。他心里让自己礼貌,让自己客气一些。

“上什么课?”酒鬼不解地说。

“当然是歌唱。”

“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酒鬼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说了,你的呼吸、共鸣、咬字、归音、行腔,样样都比我出色。我教不了你。”

“那我跟你学什么?”

“我不知道。”酒鬼说,“我怎么知道?我没有要教你,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耿东亮的脸色在烛光底下说变就变掉了,然而,他敢怒,却不敢言。

“你拿了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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