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米色
短袖衬衫,绪色裙子。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买的时髦衣服。初中的童军制服是学校发的,升高中后穿的长袍。从冬到夏都是妈妈按学校规定到镇上小裁缝店做的。到了大学只是多了两、三种颜色的素面长袍而已。我们所有女同学都没有胸罩,内衣内裤也全是手工缝制的,高中以后,在上衣缝了几条“公主线”,形成两个小小的凹形涡涡罢了。换装后的我,有好几天连走路都不知手脚怎么放。俞家妹妹对于我“现代化”的结果大为赞赏,竟然更进一步坦白地说。“我二姐昨天带你进门的时候。我真
不明白Peter是怎么回事,刚才看你笑的样子,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
回到上海家中,俞君的名字恢复作Peter。似乎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叫他中文名字。他的母亲叫我齐小姐。那些天里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两人一起由遥远的四川来,临行曾在深山将自己心中最大的痛苦和隐密相告。形成一种Closeness。由于他的缘故,我对那巨大、陌生,处处以冷眼看人的上海也有了初识之美的印象。
白天,他带着我四处走走,看许多种了法国梧桐的街道,他读过的学校,教他声乐的老师家和从外滩的扬子江口到长江入海之处。晚上饭后在客厅唱歌、祷告,他带我到阁楼他父亲藏书之处也是他的房间,给我看案上开卷未合的吉卜龄小说《消失的光芒》,那一页是他父亲逝世前正在读的。然后我们在窗下的长椅坐着,悄悄地说些心里的话。
到上海的第四天是星期一,早餐之后,由俞君带路去找我父亲。
未逢乱世,无法了解我那时的心情。末经世事艰难的我,泰然来到上海那样的世界,才明白自己与家人的联络链子是多么脆弱。我只知道自从胜利之后,爸爸多半的时间在南京,准备政府复员“还都”。他回重庆时曾告诉妈妈,他去上海会住在丁家,有事写信请他多年老友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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