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只同时承载着她小小不切实际的再见仔仔的幻想的钩子,却由不得她地悄悄脱落了。葛培森今天告诉她的真相就如一枚小银针戳破气球,这两年来所有支撑着她生活的内容全部成为无稽:仔仔原来是早已消失的;仔仔生命中最让人怀念的最后让人心碎的乖巧原来属于这个葛培森;仔仔再也不可能回来,就像所有已经去世的人;甚至她以为失责而对自己的恨和忏悔都已经不必要了。她心里忽然真空。空得令人心慌。
“对不起,我可以吸烟吗?”
“你不是最反对吸烟?”葛培森脱口而出。但他随即便表示理解,正如他可以被米线念叨得戒烟,米线当然也可以在两年的心灵煎熬中依赖上香烟。“凡是属于我私人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随便。”
梅菲斯须得脑袋转一下弯,才想到对面这个人曾经做过她几个月的儿子,当然知道她反对吸烟。说起来这人了解得真多,所以才能有办法几天时间就把她找出来,还诱使她上钩,别的人都无法做到。但她没做任何表示,只挣开她的包找烟。一找才想起,刚才请假出来得匆忙,把烟忘在办公室抽屉里。她只能沮丧地将包扔开。对面的葛培森一直留神着她的举动,见此将包里唯一的雪茄找出来,道:“我现在不吸烟,这儿只有一支雪茄,别看它粗壮,发酵过的口味其实比较不刺激。你等等,我替你切口。”
梅菲斯还是第一次见人切雪茄,见葛培森从茶几下面抽屉里拿出一把特制刀子给雪茄环切,又用一根长长的火柴耐心将雪茄点燃,她才知这其中还有这些门道。但是她现在并无兴趣,接了葛培森递来的雪茄,说声“谢谢”,想到在这么干净的人家里吸烟终究是不道德,她就起身走去阳台。在她打开通往阳台玻璃门的时候,听见身后飘来一句话,“你忘了恐高症。”
梅菲斯一怔,看看前面落地窗下似乎遥不可及的车水马龙,她竟然没有任何头晕目眩的感觉。她和葛培森都想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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