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周一晚上都有互诫协会的会议,张川却从不参加。现在他成了组长,不去就不好意思了。
但是为什么出院后会留在互诫协会,张川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担心自己焦虑发作会复饮,就在六院旁边租了房子。他没有工作,每天都往六院跑。他躲在病房里,等护士长查房结束就跑出来跟病人们谈天说地。每周一晚上互诫协会的会议他也一直参加。在那里他认识了陈友。陈友问他:“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你放心。”
“我放什么心啊,你戒酒又不是我戒酒,”陈友说,“你得跟我们在一起啊。”
出于停酒六年后张川依然说不出的原因,他听了陈友的话,留在互诫协会里。张川的确喜欢和这些嗜酒者们在一起。他公寓的门从来不锁,手机也24小时开机,会员们想要找他,可以直接去他家里或者拨他电话。
刚停酒的那三个月,刘萍没有工作,互诫协会的会议是她的生活重心。每天,她和同样没有工作的会员一起等着开会,有时就在张川家里等,到了晚上再一起去会场。周一在北医六院,剩下的几天在东四十条的单身公寓。散会了就和会员们聚餐。聚餐被戏称为“会后会”,公寓附近的一家东北菜馆是他们的最爱。
聚餐时,张川身上完全看不到焦虑的影子。加入互诫协会之前,他不喝酒就无法与人交流,一个人连地铁都不敢坐。现在他的神经放松不少。一位女会员跟他开玩笑;“你最近恢复得真好!真有精神!”张川竖起两个夸张的大拇指:“你最好!你给我的帮助最大!”他眉毛和嘴角都向上扬着,笑得很开心。
“所有的AA会员跟我都是生死之交。”张川说,“酒瘾患者必须找到其他酒瘾患者,组成一个团体,才有可能康复。”他告诉互诫协会的会员,有问题随时找他,“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十三
“我们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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