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创作方式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的敏感。每到达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就开始思考:今天住在哪一家招待所?去哪里找小姐,宾馆还是歌厅?需要设置哪些情节?
雎安奇也常常提心吊胆。竖爱喝酒,喝一瓶就晕晕乎乎,他不断提醒竖:有些事情你得悠着点,不能冲动,遇事一定要冷静。他把每个设备编号,每次临走前点好数才放心。几十天来他从没有安稳地睡过一次。一节电池的续航时长只有一个多小时,他只带了一个充电器,晚上不得不每两个小时醒来,换另一节电池充电。他自嘲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人”,“这是最极端的环境了,除了导演和演员没有其他人,你还能怎么样呢?”
其间,他们遭遇了一次意外。在尉犁县拍摄沙漠的时候,雎安奇的机器里面进了沙子,监视器坏了。他们来到当地一个修电器的地方,修理工粗鲁地把机器拆开,排线断了一根,他尝试把排线挑出,找了一根铜丝把两端的排线焊接在一起,铜丝裸露在外面,放进包里,就折断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雎安奇决定坐车回乌鲁木齐修理机器。他在车站等候上车的时候,一辆大客车从他身旁拐了一个弯,他被夹在两辆车之间,甚至能够感觉到客车擦过了他的脊背,他浑身颤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掀翻了,那辆车打了一把方向划了过去。
“危机重重,太可怕了”他说,“我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路上。”
若不是身处其中,很难体会那种孤绝的境地。漫长的行程像慢镜头把人的脆弱和孤独拉长放大。雎安奇抱着不顾一切的心态拍摄这部电影,事实上连他自己也对这样的行为产生了怀疑,他不断地自我审视,不断地自我怀疑,他知道他把自己逼入了一个绝境,“那种感觉,就像陷入了梦魇,逃不出来了”。
而对于这部电影是否成立的怀疑,是雎安奇和竖一直惧怕但又不敢戳破的一只脆弱气球。它时刻飘浮在竖和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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